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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神的意义

贵族法则 二十七男 21061 2024-04-25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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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罗秀也不知道,或者可以解释为女人的直觉吧。

   这让罗秀觉得自己有点像《乱世佳人》中的史嘉利了,由洛丽丝扮演的女主角,柔媚中带着惊人的桀骜不驯,同样有着神经质的直觉。

   “陆斯恩?”马卡斯似乎稍稍回忆了一下,才记起这个名字,“那不是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吗?我听说他并没有父母亲人,他应该留在夏洛特庄园才对,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侍从官,在始祖诞辰日这样重要的日子离开,兰德泽尔比他更懂得尊敬主人。”

   说完,他微笑着看了看兰德泽尔先生,充满了一个作为主人对奴仆应有的威严和仁慈的感觉。

   满头白发的兰德泽尔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赞美,然而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罗秀身前的地砖上,恰如其分地保持着“奴仆”的姿态。

   “等陆斯恩回来了,让兰德泽尔教育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仆人吧,兰德泽尔,你会担当起这个责任的吧?”马卡斯仰着头,欣赏着穹顶上倒吊着的优银香花形状的玻璃大灯,十分满意夏洛特庄园里独具一格的风雅装饰,能够在这里以一个主人的姿态教训仆人,已经可以说是他人生的一个成就了。

   十四岁了的马卡斯,颇有扬眉吐气的感觉,谁能想到昔日在托拜厄斯家族必须小心挣扎,努力表现的他,现在可以在烈金雷诺特姓氏的光环下,以上位者的姿态指点一名拥有子爵头衔地老管家?

   “其实对一位仆人的宽容。也是主人的美德。”托拜厄斯夫人说道,看上去虽然是在赞美罗秀,但也不否认了陆斯恩作为仆人的失职,对于那个在赫伯肯黑德港湾的沙堡里埋下一片贝壳,而让马卡斯的脚背刺穿的男人,托拜厄斯夫人的心里不只有一点阴影,更有一份怨恨。

   没有哪位母亲会轻易原谅伤害自己孩子的人,这种怨恨甚至会超过情人对她地抛弃。

   据说用餐后在壁炉前地谈话,会因为温暖的炉火而增进感情。罗秀敛去和安德烈公爵谈话时动人的笑颜。神色漠然地道:“作为修斯坦尼顿的伯爵爵位继承人,我可以称呼你一声马卡斯勋爵。”

   “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格利沙尔塔小姐。”马卡斯彬彬有礼地道,带着些许自得和矜持。

   “我没有兴趣像你表示亲近。马卡斯勋爵,你可知道夏洛特庄园已经属于我的侍从官陆斯恩?你是在陆斯恩的庄园里做客,作为一名客人,你不懂得如何遵守一名客人的礼仪吗?”罗秀的语气并不见恼,却十分冷淡。

   马卡斯语塞,夏洛特庄园是陆斯恩地产业了。这让他的心理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在赫伯肯黑德港湾的那一幕,一身随意打扮的陆斯恩,堆砌出一个美轮美奂的庄园。

   马卡斯可是曾经想过,在荣耀剑塔上铭刻自己地名字。

   “马卡斯勋爵。又是谁告诉你兰德泽尔先生是一名仆人?相比你的勋爵身份,对于一位尊贵的子爵,请你在他的名字后加先生或者阁下,否则我有义务向纹章与宗谱司举报你地这种无礼。并且让你接受惩罚。”对于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罗秀依然不遗余力地维护着,盯着马卡斯感到羞耻而涨红的脸孔,不屑的语气充满着对所谓的“勋爵”的嘲讽。

   “你要记住,兰德泽尔先生在夏洛特庄园所做的事情,只是他的喜好和选择,并非他地义务。你既非他地主人,也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还有一点你不要忘记了。修斯坦尼顿才是一名管家。作为一名管家的儿子,能够让你坐在我对面。已经是主人显示了自己对仆人足够地宽容和仁慈。以后你如果执意出现在我身旁,请站在我身后四尺以外。我给你这种荣誉。”罗秀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姿让她在看着坐在壁炉旁的马卡斯时,充满着俯瞰的味道,“在这之前,我应该替修斯坦尼顿教育你,什么才是一名仆人的本份。”

   壁炉火映照的马卡斯的脸一片血红,不等他接受“仆人”身份带来的羞辱,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马卡斯的右脸上,少年被这一掌扇得倒在了沙发上,惊骇莫名。

   她居然敢打人!这是马卡斯的第一反应,然后才感觉到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兰德泽尔先生依然保持着笑意,问马卡斯道:“马卡斯少爷,需要冰块吗?”

   马卡斯怒视着兰德泽尔,他才发现这个老头的笑容居然是如此的恶毒,分明是趁机在嘲讽,他哽咽着道:“公爵殿下……”

   不等他说完,安德烈公爵发话了,“马卡斯,注意说话。”

   跟随烈金雷诺特家族三代的兰德泽尔先生,在烈金雷诺特家族里拥有的声望和资历,绝不是现在的马卡斯应该去撩拨的,安德烈公爵对马卡斯有些失望,但想想他还小,有的是时间磨砺,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安德烈公爵的这种态度,却让马卡斯的哽咽声一下子缩回了喉咙,他所知道的是,能给他眼前他所拥有的一切的,决定权并不在修斯坦尼顿伯爵,而是安德烈公爵殿下。

   罗秀接过一旁桃乐丝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那只手掌,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头和安德烈公爵说了一句:“今年我和母亲都没有时间去康纳利维士了,请父亲代我向祖父问好。康纳利维士坚固雄浑的城堡,一定不会让马卡斯勋爵失望。”

   没有陆斯恩的消息,罗秀完全没有去康纳利维士的心情,她想起了陆斯恩曾经答应过她,在康纳利维士时会扮演海盗来攻打康纳利维士,他一直没有忘记,却早在不久前从喜拉雅雪顶归来时,就和那位诡异叛逆的潘娜普洛伯爵扮演了攻打夏洛特庄园的海盗剧。

   罗秀冷眸回视,不经意地看到了托拜厄斯夫人眼神中隐藏着的一份怨毒。

   没有再在这个温暖却并不融洽的房间里多停留片刻,罗秀走进了房间,在那露天的小阳台上,坐在铺上了驼绒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比繁星更璀璨的烟花盛放。

   天空的黑暗中带着幽蓝,夏洛特庄园的安静深邃,伊苏河水静静流淌映照的流火,小阳台上少女的长裙,这样的情景会在感情丰富的文人笔下幻化成《她比烟花寂寞》这样的经典剧作。

   《她比烟花寂寞》中的女主角,曾经在和伦德同样寒冷的冬季,穿着一身红的衣装,背着她的琴行走在异乡,那惊世骇俗严厉的灵魂,有着失去爱情的空洞,一个漂泊的灵魂,想要一个得不到的依靠,她的琴弦中是发出凄厉而让她疯狂捂住耳朵中止演奏的惨叫声。

   这样的一个女子,是会得到潮水般的掌声和赞美声,却没有人知道她会着卷缩在灌木丛中,任由那荆棘划的身体鲜血淋漓。

   罗秀,如寒冷冬天盛开的优银香花的罗秀,大概会因为这样的联想而让人心生怜爱,人们常用“烟花”来形容那些绝美惊艳,却悄然陨落的女子,她们用一刻的美丽震撼世人,又在下一刻了无踪迹,又一朵烟花绽放,再也没有人去怀念那前一刻的瑰丽。

   罗秀终究不会真正的成为比烟花更寂寞的女子,她依然是一个欣赏烟花美丽的旁观者,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能让她永远如此美丽到炫目的男人。

   “塔利热咖啡倒了八分满,紫罗兰利口酒些许,挤入一层科斯塔小奶牛作坊精致的鲜奶油,几多紫罗兰花,温香的紫罗兰花粉一勺,新调制的名为伊丽莎白的咖啡,非常适合在深夜观烟花时的心情。”一杯飘香的咖啡被一只戴着洁白手套的手掌轻巧地放在在了桌上,旁边是一点蜜糖和一个象牙色的小勺子。

   这个夜中的寂寞,仿佛就这么驱散了,那烟花只剩下美,而如此神奇改变这一切的,就是罗秀身后的男人。

   他嘴角的微笑,永恒不变地让人安心,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隐藏着动人的温柔和深邃的宠溺。

   当她回过头时,看着这个男人,格利沙尔塔小姐觉得好累,回过头去,靠在藤椅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西里尔区的天空被颜色各异璀璨的烟花燃烧起来,遮掩住了迷离的星光,那一轮月也让人忽视了皎洁的光芒。夜风搅动脸侧的发丝,露出稍稍有些疲惫的容颜。

   这份疲惫,是她开始独自处理一些事情操劳的结果,这也许就意味着她正在慢慢地走向成熟。

   于是总是伴随着成熟而产生的妩媚,便在那柔顺的眉眼间流露出来,混杂着那份疲惫,让人有一种想要好好疼爱她的感觉。

   当罗秀微微颤抖的睫毛分开眼帘,眼睛里只有西里尔区不变的深沉典雅夜景,看不到已经沉寂的烟花时,荣耀剑塔上渐渐熄灭的***说明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夜。

   身上厚厚的驼绒毯子如此温暖,让人懒懒得不想动弹,一旁的炉火旺盛,驱散着夜的寒意,竟然让她有想继续入睡的困倦。

   “夜深了,小姐应该回房间了。”陆斯恩一直站在她的身旁,等待着她醒过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罗秀,看着毯子和炉火,也知道这是身旁这个一如既往的细心男人尽职的照顾。

   她看着他那讨厌的淡淡微笑,真想撕开他这种脸,看看他真实的模样,或者割开他的胸膛,摸摸那颗应该很强健的心到底因为什么而跳动。

   一些让她不解的委屈,一些莫名其妙的愤怒,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一起涌了上来,竟然让她一直这么盯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陆斯恩,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我身边是必不可少的?”罗秀气呼呼地道,丢开了身上的驼绒毯子。

   陆斯恩顺手接住。不容分说地又盖在了她身上。刚刚醒来。身体地温热不能适应夜地寒冷。很容易身体受凉。

   罗秀挣扎了一下。然后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卷缩着身体窝进了毯子里。微微侧着头。在长长地驼绒间只露出一对似乎表示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陆斯恩地眼眸。

   陆斯恩知道罗秀为什么生气。那个夜晚地离去。如今大概只剩下不多地气愤和恼怒。而不会小女孩式地坚持着“我再也不理你了”。罗秀地委屈在于陆斯恩地突然消失。连克莉丝汀夫人也没有半点消息。

   如果不是因为克莉丝汀夫人对陆斯恩地信心。一直在安慰着罗秀陆斯恩不可能出事。谁知道这位骄傲而坚强地少女。是否会再次摸着眼角地水珠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哭?”

   “你地仆人从来没有这样认为。相反地。在我眼中。你是我必不可少地小姐。”陆斯恩无法向罗秀解释什么。如果说自己是因为狙击了圣伯多禄国教廷派来追捕她地几名天使。这样地话不会让罗秀相信。只会惹来罗秀更多地愤怒。

   “凯莱儿才是你必不可少地小姐吧?陆斯恩。在你说出这些只能用来挑逗无知少女地话之前。先想想怎么向我解释那天晚上地事情。那虽然是你地私人问题。但你既然这样和我胡说八道。就必须解释清楚。否则我才没有兴趣知道你和哪个轻佻地女人关系暧昧。”想起看到那飞扬地黑色蕾丝裙摆。还有虽然彰显双腿美丽。却有着舞娘风格地丝袜。罗秀就觉得陆斯恩已经越来越接近于伦德贵族中用眼光看待女人地唐璜。

   “其实凯莱儿是一名天使。”陆斯恩以透露极大秘密地语气和罗秀悄声道。

   罗秀眨了眨眼睛,稍稍挪动身体,饶有兴趣地道,“嗯。她是一名天使,看来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都可以如此让人心生呕吐感地用天使来形容她了。我可没有见过穿那么短裙子的天使。”

   “她是一名真正的天使,是从天国降临的那种。”陆斯恩分辨道,男人的劣根性在他地身上彰显的淋漓精致,一个男人最能说谎的时候,往往是他辗转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时候。

   “原来如此,那么你是和她一起讨论了《日经》和《月经》吗?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把对始祖雅威赫的迷恋转移到了你身上?我看见她牵着你的手时。很甜蜜的模样吧。”罗秀的声音渐冷。这个陆斯恩,还是在把自己当成那么好骗的小女孩吗?这种程度地谎言。让罗秀想起了陆斯恩哄骗八岁地梅薇丝时的模样。

   对一个骄傲而素来以拥有智慧自居地少女来说,最大的侮辱不是谎言,而是那种用极其低劣的谎言欺骗时,还要做出一副你肯定会相信的模样,还要做出一副我说的都是真话的模样。

   “当然没有。任何一位天使,都对始祖有虔诚的信仰。小姐,我并不是和你说谎,离开的这些天,我一直在跟随凯莱儿小姐学习神术。”陆斯恩说道,仿佛没有看见罗秀双眉间积累的怒火。

   “神术?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吗?”罗秀怒极反笑,她一定要揭穿这个骗子!

   陆斯恩犹豫了片刻,罗秀的笑意愈发浓厚,娇俏的脸颊在夜风吹动的发丝间露出几分得意。

   “好吧。”陆斯恩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陆斯恩随意释放了圣光术,从天而降怒放的璀璨光柱,甚至比前不久笼罩了整个西里尔区的烟花更让人惊艳沉醉。

   罗秀在片刻的惊讶后,不甘地道:“那天你从喜拉雅雪顶回来时,和马歇尔交手,我听到兰德泽尔先生说了你已经领悟了神威权能的力量,这种类似于神术的能力,是不是被你转变成了这个模样?圣索菲亚大教堂里的苦修士们,只怕也没有办法随意释放出这种圣光。我不相信刚掌握神术的你,就比苦修数十年的他们更能体会到神术的力量。”

   “如果我证明了凯莱儿是天使,小姐是否就不在追究我这几天消失的失职了?”陆斯恩无奈地说道,他发现罗秀在看到他越是为难,越是对她无可奈何,就越高兴,少不得先满足她一下。

   罗秀稍稍考虑了下,虽然并不觉得凯莱儿是天使和原谅陆斯恩有什么联系,但还是点了点头,马上补充道:“你为什么要学习神术?”

   “为了更好的保护你。我的小姐,这个理由可以吗?”陆斯恩微微躬身,在她的耳侧说道。

   温热的气息吹开了耳畔的发丝,让她的耳尖痒痒的,罗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火炉的炭火映照的她的脸颊微红,躲开了陆斯恩,没有回答他。

   要让罗秀相信凯莱儿是一名天使,对如今的陆斯恩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他也只能这样处理,他不会让罗秀知道凯莱儿到底是谁,罗秀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拥有两个身份的事实,陆斯恩可以理解克莉丝汀夫人内心的渴望和**,但这并不代表罗秀在作为女儿的立场上,也能够理解这样的解释大概是最合理的吧,也算是一个结束。

   于是陆斯恩再次施展了一次神术,在缭绕的天簌之音中,背负双翼的凯莱儿天使形象在罗秀眼前出现,她温柔地注视着罗秀,那眼眸中的和蔼有着世人映像中天使对世人的怜悯之心。

   罗秀疑惑地看着这名天使,并没有露出一个信徒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有敬畏和虔诚,更没有膜拜,她依然窝在躺椅上,看了看这名天使,又看了看陆斯恩。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狐疑的狡黠,她闭上了眼睛,“弄走这东西吧,我原谅你了。”

   罗秀知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更何况那天晚上的海盗剧,上演的海盗攻袭夏洛特庄园的场景,也是一种幻术。

   和潘娜普洛伯爵交往密切的陆斯恩如果掌握了这种幻术,罗秀并不奇怪,她只是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了。

   只要他最终还是会站在自己的身后,这就够了。罗秀学会了一种宽容,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小姐,这是我送给你的始祖诞辰日的礼物。”这个节日,一般都是主人向仆人赠送礼物,仆人并没有向主人赠送礼物的资格,然而陆斯恩这样做,却是罗秀所期待的。

   一条闪亮的项链,其中有一颗硕大的宝珠,似乎是樱兰罗富绅贵族们经常用来虏获少女芳心的那种。

   “只要你摸着这颗珠子,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旁,从此,我不再离开你。”陆斯恩的手心中握着这条项链,一字一句如同誓言。!~!新月大陆上历来有一个神灯的传说,一名叫阿拉丁的少年,拥有一盏神灯,可以召唤一名无所不能的神仆。

   在这名神仆的帮助下,阿拉丁不只获得了新月王朝埃博拉皇帝女儿的爱情,还获得了巨额的财富,崇高的地位,并且击败了一名来自那不勒斯海岸的邪恶魔法师。

   这个故事随着埃博拉商人而传播到了多米尼克大陆,著名剧作家明斯克在将它改编成戏剧之后,更是广泛地被世人所知,成为樱兰罗帝国最受欢迎的喜剧之

   罗秀也知道这个故事,并且她曾经在克莉丝汀夫人的指导下写过一篇评论,言语间对这种离奇好运颇为不屑,认为这是下层人民不思进取只知道沉迷幻想的反映,是一种对贵族生活向往却无力争取的精神寄托。

   至于这个故事所体现出的下层人们特有的善良和正义感,以及小人物的悲哀与挣扎,罗秀看到了,她却没有写进她的评论。

   罗秀对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带着俯瞰的怜悯,兴趣不大。

   她摸着陆斯恩送给她的项链,想起了这个故事,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抚摸着项链的圆润吊坠时,呼喊陆斯恩的名字,他就会突然出现吗?多半是像剧团表演那样用一块幕布遮掩,然后撤下幕布,露出背后的演员就算是神仆出现了。神术尽管是虚无缥缈的,有着让凡俗世人无法理解的神奇力量,但在罗秀眼里并没有那层神秘的面纱。

   一个从小到大伴随着自己的侍从官,拥有过人的天赋,让罗秀都自惭形秽的才能,罗秀都能接受,即使他拥有的武力,惊世骇俗地超越了夏洛特庄园最优秀地骑士。罗秀也不会太惊奇,但是要说他会在自己默念他的名字,一阵烟雾散去后。他悄然现身,这也太过于梦幻了。

   生活,永远比戏剧更精彩,但很难比神话剧更荒谬。

   这是很普通的项链,除了那颗硕大地,有着如羽翼纹理的宝珠,再也没有让人瞩目的地方了。

   那不过是镶嵌了不知名细碎金属而闪闪发亮的链子。还有几分庸俗的气息,即使是伦德最普通的贵族女子,也会耻于佩戴这样的项链出现在公众场合。

   陆斯恩要求罗秀时时刻刻佩戴。罗秀犹豫了。

   她并不在乎佩戴项链会让人觉得格利沙尔塔小姐没有品味。指责地人才是笑话。格利沙尔塔小姐地项链。自然是有特别之处地。即使没有。凭着她地名声和身份。她佩戴地是小摊贩地手工作品。也会让人揣测是否是某个名家新地设计风格地尝试。

   她所犹豫地是。总是佩带着陆斯恩赠送地项链。这是否让少女地矜持有些难以接受?

   珠宝首饰。包括粉妆衣物这些被女子贴身使用地东西。在被年轻男人赠送时。总会带着一点暧昧地味道。更何况对方还要求她时刻佩戴。

   有这样送人礼物地吗?想戴地时候就戴。不想戴地时候就应该丢在首饰盒里。这是我地自由吧?对陆斯恩略带恳求味道地强迫。罗秀很不满。

   只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我总是戴着呢?这是一种暗示。还是一种……挑逗?

   就像他说的“从此,我不再离开你”,他拿这条项链象征他自己吗?

   想到这里,罗秀觉得悬挂在胸前白嫩肌肤上地宝珠有些灼伤地让她身体发热。这时候她正在准备睡前的沐浴,陆斯恩的要求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来。

   蔓藤间的莲蓬喷射出的水珠在浴室里蒸腾着雾气,镜子中的罗秀不着一缕,只有胸前浅浅的沟壑里停留着这条项链。少女的风情被这颗本有几分庸俗的珠子衬托出一份成熟地妩媚。

   罗秀想起了关于埃博拉人地一些介绍。埃博拉人的珠宝展往往就是用赤身裸体地女奴佩带着珠宝展示,据说赤裸的胴体是最能衬托珠宝美丽的背景。而多米尼克大陆许多风情画,人物画的画师,也留下了许多裸体的贵夫人像,她们无一不在白花花的肉体上留下了项链,耳坠,戒指之类的点缀。

   一想到这里,虽然知道陆斯恩送自己项链绝不是这种亵渎的意味,罗秀依然咬着银牙,恼怒地喊出了:“陆斯恩!”

   然后她才注意到自己正抚摸着那颗珠子,想起陆斯恩的话,罗秀被吓得面红耳赤。

   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不就是自己光着身体要求见他?如果被误会成这种意思,罗秀觉得自己在很遥远的将来都不敢去面对陆斯恩。

   还好,似乎陆斯恩果然只是又玩了一个欺骗八岁的梅薇丝的小花招。

   罗秀刚松了一口气,透过朦朦胧胧的水汽,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迷雾般的男子身影。

   罗秀目光呆滞,甚至忘记了遮掩自己的身体,出现幻象了吗?自己居然在洗浴的时候,幻想陆斯恩出现在浴室里?

   “小姐,是需要浴巾吗?”一条白棉浴巾递了过来,干净整洁。

   罗秀终于反应过来,陆斯恩出现了!

   和所有碰到这种情况的少女一样,罗秀不可能像个成熟的贵夫人一般顺便玩一次浴室漏*点,尖叫着跑出了浴室,甚至忘记抢过陆斯恩手中的浴巾包裹一下身体。

   被他全看到了……这是罗秀唯一的念头,跑到房间里,将头埋入被子中,懊恼,悔恨,羞耻,委屈,乱糟糟的情绪让她耸着肩头抽搐起来。

   罗秀的哭泣,总是和陆斯恩有关,再也没有比让主人哭泣更可恨的仆人了,罗秀开始小声地诅咒着陆斯恩,诅咒词自然还是“利西斯之柱上钉着伊西斯的十字章,荷鲁斯张开迷茫的双眼,出卖了阿蒙拉的荣耀,阿努比斯的愤怒,在无尽的黑武士手中,闪耀的弯刀,带来神罚,陆斯恩,你必将遭受格利沙尔塔小姐的诅咒,忘记在这一刻之前的所有事情……”

   想了想,罗秀还是补充了一句“只记得要对格利沙尔塔小姐……”

   要怎么样?罗秀觉得后边一定是逾越少女矜持的词句,她不说了。

   制造一个可以感应罗秀的项链,陆斯恩耗费了不少精力,因为罗秀无法提供那种召唤所需要的力量,而陆斯恩这个级别的存在,本应该是不可能被召唤出来的。

   《死海文书》和《刀忒之书》中记载的恶魔召唤术,有一定几率的成功,召唤出的恶魔越强大,召唤者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大,如果要召唤大爵康级别的恶魔,那就必须完全献祭召唤者的生命和灵魂,那是必死的召唤。

   至于召唤达克尼斯级的大恶魔,那些条件更是诡异,对召唤者的要求过于苛刻,往往是不可能完成的,历史上有记载的关于地狱六君王被召唤出来,基本上都只是研究恶魔术的渎神者的幻想。

   这种召唤限制同样也适应于召唤其他的强大存在,圣伯多禄教廷妄图召唤十二圣徒,所需要的,所必需的条件甚至就是罗秀,以圣伯多禄教廷在多米尼克大陆上无可匹敌的势力,尚且需要数十年的准备,而且还不一定成功,更何况其他人要完成对这些大恶魔的召唤?

   召唤始祖,召唤神,这种事情,即使是渎神者也没有想过。

   恶魔召唤术也可以说是契约的一种,没有哪个恶魔会无条件付出地被召唤,桫椤圣殿七十二柱侍立的魔神也可以被召唤,这种召唤所建立的契约都是基于桫椤圣殿主人设定的规则,要召唤这些魔神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将桫椤圣殿主人召唤出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完成的神话。

   如果不是因为陆斯恩和罗秀同时存在于多米尼克大陆这个世界,如果不是陆斯恩取巧地避开了设定规则的一些限制,如果不是陆斯恩和罗秀之间本来就存在执行契约的关系,陆斯恩也没有可能实现罗秀的召唤。

   在浴室中又悄然消失的陆斯恩,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光着身子,留下了那个背影,这大概是罗秀从小到大最狼狈的时候。

   这也会让她对召唤陆斯恩的事情深信不疑了吧,就怕她因此而心生阻碍,潜意识地拒绝再召唤,那就太糟糕了。

   陆斯恩通知了一声桃乐丝,让她去照顾罗秀,这个小女孩身上可还是湿漉漉的,那光滑的皮肤……

   陆斯恩驱散那一幕让人心生亵渎圣洁般邪恶快感的一幕,悄然离开了夏洛特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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