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桃源趣事

第1章 调情

桃源趣事 云台仙翁 4474 2024-05-09 02:31
0:00
0:00

  大宁县城沿大宁河上行三十里,便是“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的上古盐都大宁厂。

   从前,鄂西北和陕西西安至镇坪一带的居民所需食盐,全靠人力到大宁厂盐厂背运,这些靠背盐挣钱、养家糊口的人,被叫做“盐背子”。盐背子是清一色的男人,天气炎热的季节,习惯将外面的衣服和长裤脱掉,上身打光胴胴,下身仅穿一条短裤行走,为避免把肩膀磨破,少不得垫上皮坎肩,光着身子背负沉重的盐巴,一路挥汗如雨,露出那一身发达的肌腱,显示出强健的身体。冬天,只穿一件单衣、一条薄裤迎着凛列寒风前行,浑身还要被汗水湿透。他们到盐厂按出厂价进货,再背往湖北、陕西等地出售,靠下苦力挣那点批零差价的蝇头微利和力资。

   黄姜家住湖北双桥子,生于道光年末,双亲早故,从小跟着叔叔黄棘出川,背盐贩卖、赢利为生;一次背力途中,黄棘摔伤了腿,不能再下重力;好得黄姜已经长大,能够挑起家庭生活重担,继续和其他盐背子一起背力。已有二十二、三年纪,因为缺少积累,一直没有成家;背力把身材锻炼得粗壮结实、肌肉发达、虎背熊腰,经太阳长年累月照射,晒出一副古铜色面皮,五官端正、长相英俊,叫人怎么看怎么受用,特别受到女性喜爱;加上人年青,又是光穿漏壁――一条光棍,自然喜欢勾引妇女,做惯风月之事。背力挣的几个血汗钱,按他自己的说法,就为了两巴,即除了上能顾嘴巴,下就仅能满足鸡.巴,略有几个余钱,不是丢进了背力途中相好女人那无底洞,就是在大宁厂进窑子被老鸨子搜刮去,哪里还有剩余。

   清明节前,黄姜和同伴到盐厂买好盐巴装上背篼,在逶迤的山路上蹒跚而行。约摸两个时辰的工夫,走到下河坝河边,已是吃午饭的时候。梢翁不在,无人撑渡船。

   同伴询问河边洗衣妇人:“梢翁哪去了?”

   热心肠妇人告知:“刚刚回家吃饭。”

   盐背子等了一阵,梢翁还不来,实在难以等待,好在天气暖和,加上河水并不太深,干脆挽起裤脚,从浅滩之处涉水过河。

   黄姜刚刚起步,还没有来得及下河,腿肚子突然抽筋,痛得挪不开脚步,只好把背篼靠在河边的大石旁,坐下来搓揉腿肚子,搓了一阵才渐渐好转过来。

   黄姜抬起头,漫不经心向河边望去。突然,那双惯爱拈花惹草、喜欢偷觑风情的贼眼被河边一个绾起衣袖、高捞裤腿,露出雪白雪白、犹如藕节一般手肘和腿子的年青洗衣妇人深深吸引住,滴溜溜地盯住舍不得离开,认出那是栈房老板王八的婆娘张月季。

   张月季的娘家住在大宁厂,开间杂货铺,家庭经济不错,算得上小康之家;张月季在姊妹当中排行老二,街坊邻居便叫她“张二小姐”;嫁给王老板已有几年,盐背子不叫张二小姐,而是礼貌称呼“老板娘”。

   黄姜和老板娘熟悉得很,过去时常在王老板的栈房住宿、打火(方言,自己带着粮食,借老板的锅灶煮饭,给几个铜钱做搭火费),平常惯于与她说笑。

   老板娘伶牙俐齿,能言善语,有时故意假装半痴半癫,惯于插科打诨、犯嘴弄舌、互相嘲逗,与盐背子们已是锅里煮娃娃――熟人,经常嬲惹得住栈房的年青力壮盐背子春心浮动。

   黄姜平时只看见老板娘漂亮的脸蛋,这会儿见她衣薄裤单,绾袖捞裤,露出十分美丽、好似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逗起了积年爱好偷情的兴趣,坐在那儿仔细观察暗自羡慕:“好个漂亮妖娆的婆娘,过去只知脸蛋好,没有想到身材如此标致,皮肤这般靓丽,极具吸引男人的魅力。早就听到其他人闲言碎语,说她生性风流,特别喜欢思春,不知真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来挑逗一番,如果能够上钩,和她一亲芳泽,一定消魂荡魄,那才不枉此生哪。”越想越觉得妙趣横生,想到妙处,满口生津,由不得吞下一泡口水。

   正逢老板娘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专爱在年青男人身上扫来描去,碰到黄姜就挪不开眼光了,恰好黄姜的双眼又直勾勾地紧盯过来,周围无人,四目相对,逗得春意情起,干脆放出手段,用那勾魂摄魄的眼光反盯黄姜。

   眼为情媒,心播欲种,四目相对,碰撞出心灵的火花。霎时,黄姜的一片魂魄精灵早已出窍,反被老板娘那具有魔力的眼光摄去。

   老板娘哪里来如此魅力?有词《鹧鸪天》形容:鹅蛋娇容体态轻,红唇白面鬓毛青。睫长眉淡秋波闪,齿皓眸明灿朗星。高绾袖,露脂馨,裤捞露膑把衣清,臀圆腰细妖娆客,放浪形骸春意瞠。

   黄姜顿时被挑逗得兴起,一双贼眼在老板娘美貌的身段上扫过来、瞄过去,遐想连篇。环故左右,没有看见其他人,便大起胆子放肆挑逗、有意勾引,用一斤花椒二两肉――麻嘎嘎(方言,即肉麻的意思,嘎嘎是肉的俗称)的口气说:“老板娘,好白胯呀!”

   老板娘不仅不恼怒,反而答非所问有意勾引激将:“吹牛!冲壳子,也不怕掉底子!你这么一个干豇豆的样子,比那风筝架架强不了多少,好意思在这儿唱戏的喝彩――自吹自擂,你耐得活一百下?”

   黄姜暗自揣摸:“老板娘有说有笑,非但不恼,反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倒似有意思的光景,看来传闻不假。说话之中还略微带点鄙视老黄能耐的样子,面带风骚招惹的神情,今天有门,再来挑逗一下就有可能入巷,好戏在后头!”越想越得意,欢天喜地之中越发大胆逞能:“老板娘不要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不是吹的话,硬是说的话,一百下算得到什么?不过轻松一袋巴巴烟(方言,旱烟锅子里面装满烟末子,点燃后抽吸称之为巴巴烟)!试问老板娘,愿意不愿意、敢不敢放马过来一试?”

   老板娘反唇相讥:“你娃问愿意不愿意的话还爱听,若问敢不敢试一下,老娘就不高兴了!真正问得笑人!告诉你娃,从来还没有老娘不敢做的事!你娃自夸做那个事不过轻松一袋巴巴烟,对老娘来讲,只当六月间喝一杯凉茶那样爽快。”

   “老板娘在这儿背到老公讲狠霸道,想必是皮子在作臊,难道就不怕王老板知道了要捶人?”黄姜怕上圈套,小心翼翼继续套问。

   老板娘无所畏惧、悠闲自在讲狠:“哼,怕他哪样?知道了又起得到好大一个冲天楼?怕他就不得惹你!你娃称二两棉花――访一访(纺),老娘岂是怕男人的角色?”

   黄姜仍不放心,再次试探:“说的轻巧,只当拿根灯草。老板娘说起轻松、容易,只怕王老板没得那么好对付,岂肯善罢甘休,当真愿意戴绿帽子?”

   “不说那个窝囊废还好点儿,说起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老板娘顿时愁容罩上面颊,叹了一口气,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发泄心中不快。

   黄姜关切询问:“哟,老板娘为什么满含深恨忧怨神情?”

   老板娘怒气冲冲地说:“我屋里那个砍脑壳死的,年轻时不学好,丁点大就放浪形骸,成天和一帮不三不四的猪朋狗友在一起鬼混,十六、七岁就开始逛窑子,仗着人年轻、有本钱,泡窑姐成了拿手好戏,整天不停与窑姐寻欢作乐,小小年纪,早已淘空身子,把男人的本能都玩脱了。现在好比一个空壳壳立在那里,说起还是一个男人,论做男人那个事,一点儿都不得行!现在啊,说起我这个男人哪,是一石芝麻拈一颗――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哪个叫他昔年不珍惜,要去挑柴卖;害得老娘我如今守活寡,岂能不去买柴烧!他怕戴绿帽子?敢管我!哼,就该悔不当初!再说,面临当前这个现状,只有自己心痛自己,不在外风流、自找快活,如何解决自身生理需要的问题?”

   黄姜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释去心中疑惑:“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就放心了。”

   老板娘反倒忧心忡忡:“这下你放心了,可我还不放心呢。只怕挑逗得我兴趣来了,正在兴头上,你却不能持久,弄得半途而废不过瘾,才划不来呢!”

   黄姜笑着讲狠:“哪倒不一定,老板娘只管放心,明白地说,只要愿意,试一回定会让你终身难忘!”

   老板娘把嘴一瘪:“吹牛,只怕你娃是树上的百灵鸟――说的比唱的要好听些,哪知是不是鬼吹,哪有卖醋的不说自己的醋酸?我才不得上当呢!这样,为了有个奋斗目标,我们带点儿彩头,刺激一下。”

   “如何带彩头儿?”黄姜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

<>read_di();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