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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大战在即

浮沉录 南唐 5329 2023-05-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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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把很巨大的刀,在一个年轻人手上挥舞,举重若轻。刀无名,却是天下间最会打造兵刃的轩辕世家数一数二的宝刀。

   轩辕尘飞手臂上的肌肉很结实,青筋盘轧,若非如此,那把巨刀在他手上有怎能挥舞得如此轻松。他扭腰转身,刀锋划过空气,带起了阳光下的一线灰尘。

   一个老者此时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瞧他练习刀法。怀水谢家的子午鸳鸯刀需要两个人配合使出,才能发挥出十成的威力。叫轩辕尘飞这般练法,就算勉强学会了招式,却也很难发挥出威力来。

   谢翼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道:“你得使两把刀才行,左右手各使一套招式。”

   轩辕尘飞已然停下,擦了擦汗珠道:“我也想,只是这么巨大的刀天底下实在是找不出第二把来了。”

   谢翼看了看他手中的巨刀:“你心眼怎么这么瓷实,换两把小些的刀不就行了?不若你先把我们两个老家伙的刀拿去练练?”

   巨刀立在轩辕尘飞身前,被阳光拖出了一道长长的阴影,他摇了摇头道:“我看不行,这把刀跟了我十几年了,当初爹爹教我练刀时就给了我。只怕是放不下了。”

   谢翼没再说话,因为轩辕尘飞这话说得在理,人呐,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天同盟由原先的昭然令已然换做了龙头令,昭然倒是放下了,而且放得如此彻底。

   轩辕尘飞望着木桌上的令牌,思索了片刻道:“郡主是想嫁人了吧?”

   正巧花英远从侧门进来,听见了这句,一时间脸色变得很是尴尬,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你听谁说的?”

   轩辕尘飞摆了摆手手:“这还要听谁说,郡主放下了天同盟,明摆着的事情嘛。”说着偷偷瞄了瞄周围,做贼一般地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也不要灰心,这驸马不是还没定么,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花英远脸色微红:“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郡主天仙一般的人,岂容我等凡俗之人亵渎。”

   轩辕尘飞摇头道:“你看你这人,平素打起架来倒是爽快,一提到郡主,就变得这般婆婆妈妈,推推诿诿。懒得同你讲。”

   两人又各自挤兑了几句,花英远这才说起正事来:“这两日烈真的军队已然分拨过了清锁峰,正绕过襄城,朝月放城周边集结。秦老将军让我来叫你们,去北边的大营商讨军情。”

   轩辕尘飞应了一声,自顾换了件衣服,背着那巨刀跟着花英远朝军营走去,边走还边嘟囔道:“你说燕非也真是的,这个节骨眼上,回什么京去。怕莫是同你争郡主去了吧。”

   花英远脸色被这句一下憋得绯红,咳嗽了一声道:“放你的狗屁,人燕非受伤颇重,回京都自然是养伤。保不齐那天就回费城来了。”

   轩辕尘飞自知失言,当下便垂头不语,自顾走路。

   大胤的六十万大军除了襄城和咸城驻扎了六万军士之外,负责攻取月放城的十万军士也撤到了咸城附近。费城北边的大营里驻扎了三十万大军,剩下的十四万军士则留守在费城之中。

   北边的大营在一片丘地之上,虽然不高,但却是这个口袋形地面上最有战略价值的所在。它南守费城,东接咸城,若是三十万大军成扇形散开,便足以组成一条坚韧的防线。

   从费城高大的城墙上俯瞰,十里军营浩浩荡荡排列着,望不到头。若是从观星台上看,或许还能瞧到军营的全貌。

   花英远同轩辕尘飞从南门进入,绕过还在操演的军士,直奔军营正中央的大帐而去。龙阳从太泽回来之后便被升做虎贲中郎将,迁升也不可谓不神速。

   大帐周围围了一圈木栅,秦可籍的两个亲兵守在门口,腰杆挺直。轩辕尘飞忽然想起那日龙阳在秦可籍门口站岗时,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才短短时日,他便已然做了将军。

   那守门的侍卫见两人来到,自去帐内禀报了。

   正等着,忽闻身后一个声音道:“花兄和韩兄也来了?”

   两人回头看去,正是龙阳走来,他额头上汗珠密布,看来方才是操演军士去了。他腰间别着一把柴刀,乌黑乌黑。两人自然见过这把刀,那日去偷营时,秦川便是将这把刀别在腰间。

   三人各自打了招呼,轩辕尘飞指了指那把柴刀道:“这刀,秦老弟送给你了?”

   龙阳咧嘴笑了笑道:“嗯,用起来挺顺手的。”

   正说着,守门的侍卫已然出来,请众人入帐。

   军帐中左右两边都坐了好些人,俱是领兵将军。轩辕尘飞同花英远身无一官半职,自然坐在了靠近帐门的末端。

   大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沙盘,上面用各色旗帜标识着大胤和漠北的兵力分布,简单清晰。李宗哲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沙盘看。

   在那个口袋形的空地上,挨着月放城,插满了鲜明的红色旗帜。事到如今,大胤军中大部分统兵将领还是认为守比攻要好,连秦可籍自己也这么认为。整个军中主战的怕只有秦川一人,当然,还有当今天子。

   南风渐渐大了起来,与北风交汇,在云江之畔的天空形成了蒙蒙的乌云。

   众人已然聚齐,秦可籍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陛下主战,大部分将领都主守。虽然皇帝的话一言九鼎,但面对满朝的老臣,他夹在中间便难受了。李玄疏今日没来,这是在让自己表明一个态度,战,或是守。

   李宗哲平常一幅大咧咧的样子,但面对战局,还是有独到的眼光。他又瞅了沙盘上的形势,半晌道:“依我看,这个地形也不是不能战,但不能将兵力全面投入。”说着冲秦可籍道:“老将军,您来看,这是个口袋形的地形。西边的口子暂时没封住,但战争一旦进入胶着状态,我军只要派出三万左右精兵扼守在清锁峰下,便可挡住漠北人西去的道路。再看北边,月放城可谓是烈真最后的出路,若是我十万中军在这时能突袭月放城,将这座扼守阳关的城池拿下,届时苏门烈真插翅难飞。”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将军好眼力,只可惜不是十万,而是十三万。”

   账门被挑开,守门的侍卫进来禀报,说是秦川来了。

   秦可籍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考虑到秦川受伤颇重,便没有安排侍卫去叫他。他这番来了,定然是陛下让他过来的。可见李玄疏将战之心迫切。

   他挥了挥手,让侍卫请秦川进来。

   那个年轻人,总是如燕非一般带着傲气,就算他受伤之时,脸色苍白,但还是这般桀骜。花英远和龙阳等人坐在离帐篷帘门较近的位置,都冲进账来的秦川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秦可籍所料,秦川方一进来便苦笑一声道:“陛下旨,让我也来商议军情。”

   秦可籍叹了口气,让侍卫给秦川搬来了凳子,心想:陛下果然已经认为臣老了。当真是岁月荏苒,如今南阳那头猛虎,便是露出了曾经锋利的爪牙,也没多少人惧怕了。

   他感怀了一阵道:“十三万攻取月放城,我们手上没有那么多士兵。”

   秦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沙盘附近道:“我们弃咸城。”

   秦可籍和李宗哲大惊道:“不成,这样太冒险了,若是短时间攻不下月放城,那我十三万将士便是这个口袋形地形中的无根之军,早晚会被烈真的骑兵屠杀殆尽。你这不是战争,是赌博。”

   秦川嘿嘿笑了笑,胸口的伤被牵动,有一丝疼痛。花英远的丹药果然还是有些效用,那硕大的创口,已然生出了很多猩红的肌肤。他摇了摇头道:“战争,本就是赌博。那夜我们夜探漠北人的大营,后军中那高耸的攻城器械,构造极为精妙。虽然夜色中看得不甚清楚,但那器械便如猛虎盘踞,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犀利。若是守,四十几万军士挤在费城之中,万难发挥出威力的万一来。”

   王伦摇了摇头道:“虽然你说的在理,但我还是认为这么做太过冒险。”

   李宗哲却眼神一亮:“这或许是个好办法,咸城东临云江,是漠北人的死路,这是与大胤来讲便是天险,如此天险弃之不用,当真是可惜了。秦川的法子或许太过冒险,但若是由我统兵,届时战争胶着,月放城中的六万将士必然有大半出援,正是空虚之时,我有信心两日内拿下月放城,彻底将烈真老儿困在这口袋之中。咱也来个瓮中捉鳖。”

   秦可籍没有理会王伦和李宗哲的话,只是目光赫赫地望着秦川,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但见秦川面露微笑,目光坚定,不发一言,当是李玄疏的意思无疑。秦可籍面色有些颓然,却依旧道:“既然如此,那我再调封诀,由水路朝咸城运送七万军士,到时候二十万士兵,待战局胶着,务必一天之内拿下月放城。秦川,你可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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