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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木棉无尘

浮沉录 南唐 5322 2023-12-29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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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破开云气已经是午后时分,此时经过燕非和那戈勒一场争斗之后,似乎也显得疲惫了。风渐起,阳光没了先前的温度,仿佛没吃饱饭一般,有气无力。

   晚霞起得倒是绚烂,红彤彤地染红了大半边天际,幻化成各种模样。燕非回到方才的起点,与秦川并排而立。而漠北一干人等都是又惊又惧,再不敢上前来挑战。图鲁哈见到阵前死了一般的戈勒,只得派人将他拖了回来,神色已颇为不耐烦了。

   燕非远远传话:“怎样,你们漠北军中都似这般废物?竟没有人再敢和爷爷战上一场?”神态兀自狂傲不羁。

   图鲁哈扫过附近众人一眼,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竟然纷纷避开目光,低下头去了。他心中一阵叹息:这倒也不怪众人不甚勇猛,只是对面那年轻人手段高明。想我漠北男儿上阵杀敌,勇不可挡,但若论这武功招式,确实不是己所擅长。

   他手握刀柄,正要拍马上前去,却闻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漠北人擅长分辨马蹄声,就如同人们听习惯了自己亲人的脚步声一般。那正三皇子苏门武信的坐骑。

   秦川和燕非闻得马匹声,打眼瞧去,只见天地一线的地方出现了几骑快马。他二人俱是内家高手,目力远非常人所及,当下便瞧得清楚,当先一人身披白色貂袍,头发如寻常漠北人一般,梳成了小束,拢在脑后。那人生得眉清目秀,妖异非常,却无奈神色间阴险之态流露非常。

   而跟在身后的几骑马匹颜色较若庞杂斑驳,只见一青年剑眉星目,头发却不似平常漠北人那般编织成一小束一小束,而是如中州人那般梳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只见他腰间斜跨宝刀,胯下端的是一匹汗血宝马,正是星辰风无疑。

   待到那十数骑近了,燕非和秦川这才如此近距离地看清楚了苏门武信的面容,只见他眉间有痣,天庭饱满,却是不凡。

   秦川识得星辰风,却并未见过苏门武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果然自那星辰风一出现,秦川手中的炎魂在他内息不停的催持下,兀自发出“嗡嗡”之声。

   苏门武信瞧着秦川和燕非二人,嘿嘿笑了一声,方一见秦川手中的炎魂,略微吃惊道:“阁下莫就是最近在中州名声鹊起的秦川?在下苏门武信,有礼了。”说着竟朝二人微微拱手,当真是笑里藏刀。

   燕非二人闻听来人便是用计攻陷了月放城,手握大军的三皇子,心中也是一惊,想不到这三皇子虽然阴险,胆识倒是不错。想着,便朝他身后众人望去,只见他身后十数人俱是呼吸均匀悠长,太阳穴微微隆起之辈,一瞧便是内家好手。

   尤其那脚跨汗血宝马的青年,眼中神光内敛,腰中报道隔着这般远,燕非都能感受到透过刀鞘的寒意。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眼见李玄疏一行已然走远,逐渐化成黑点消失在天地交界处。燕非见已无后顾之忧,当下道:“哦,苏门武信?那是谁,怎么没听说过。”神态傲然至极。

   苏门武信听他出言嘲讽,也不生气,只是道:“哦,阁下好大的口气,却不知道是中州哪位高人?”

   燕非侧目瞧了秦川一眼道:“你这个什么门,什么信的,又何必来认识我,你自认识我们秦川便该吓得回去窝在帐篷中挤牛奶了,却还敢跑过来撒野。”漠北众人见他出言不逊,都怒目而视。尤其是没有看见方才燕非单手戏戈勒的那十数骑,除了星辰风剑眉星目,瞧不出喜怒外,各个都目光含怒,仿佛要将燕非生生撕了一般,若不是苏门武信尚未表态,只怕当下便会策马冲杀过去。

   苏门武信听他言语间侮辱之色渐浓,脸色也阴沉了些:“阁下出口狂傲,莫非是要试试我漠北好汉身手?”言语间也带上了些轻蔑的味道。

   岂知燕非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而是剑眉一扬道:“方才已然试过,漠北好汉不过如此。”

   苏门武信脸上一阵阴晴,回头朝图鲁哈望了一眼。

   图鲁哈顿时冷汗直流,赶紧拍马上前,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小声地朝苏门武信汇报了。燕非何等修为,虽然隔着几箭之地,但内力稍转,已然将他们的谈话听在耳中。见图鲁哈怕苏门武信罪责,已然略过了一些重要的细节,顿时面露不屑之意。

   苏门武信听完,面露凝重。继而看见了燕非眼中轻蔑高傲的神色,当下脸色一寒道:“传令,一千五百骑合围,星辰风,你带我这数十虎豹侍卫缠住那二人。今日务必生擒二人。”

   星辰风右手缓缓按在刀柄上,木棉的寒意如此熟悉,他抬眼道:“何必十数人,我一人一刀便足够。”语气平淡,但其中傲然之意尽显。霎时间竟然将燕非的傲气比将下去。

   燕非见那人如此高傲,虽然挺清楚了苏门武信传令的话语,但他自恃武功甚高,却是不惧。当真是千军万马,吾自往矣。

   令出如山,只见传令官将手中的令旗左右摇晃,时而停顿,时而快急。一千五百余骑霎时间动若风雷,蹄声滚滚。一千骑从两侧驰出,如闪电一般掠过这几箭之地,将二人纳入了攻击范围,大军瞬间合拢,分三层而围,俱是手持弯弓,利箭上弦。箭簇映着晚霞的红光,分外妖异。

   苏门武信见自己训练的骑兵令行禁止,速度奇快,心中略微闪过一丝得意。

   正思索间,只感觉一阵风过,吹起了几缕散落的头发,蓦然只见一人一骑已然朝二人杀将过去。正是脚踏汗血宝马的星辰风。

   燕非兀自勒着缰绳,岿然不动,任由漠北将士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斜着眼,瞧着星辰风策马而来。

   秦川凑上耳去,在燕非耳边将星辰风的来历以及武功略微说了一遍。燕非“咦”了一声,低低道:“竟然是星家的人,难怪如此傲气。只是我听闻星家从不参与朝政,怎地却做了烈真手下的走狗?”

   星辰风面色若寒,几箭之地瞬间而过,木棉出鞘,寒意渐盛。燕非但见那弯刀清亮如水,一看便知是名器。燕非当下也不藏拙,无尘剑也瞬间出鞘,只闻得一声龙吟,木棉散落的寒气,竟被瞬间逼散。

   星辰风心中暗自惊讶:一个秦川对付起来便颇费功夫,如今又多了一个高手,从他拔剑的姿势来看,只怕功力不在秦川之下。看样子今日又是一番恶斗。

   刀势随心而来,正是星家家传刀法,刀法无名,但神刀却有名,正是神刀排名第三的木棉。

   但见那刀有气无力,仿佛面前就是一只鸡,也杀不死一般。但劲力内藏,又岂是肤浅之辈所能见识得到的。

   燕非识得那刀的利害,无尘剑反手刺出,腰身一扭,闪过直劈而来的木棉。而剑尖去势颇急,正是刺向了星辰风的手腕。

   星辰风哪是戈勒那般易与之辈,变招快若闪电。方才那看似毫无力道的刀势瞬间转换成了霸道无比的刀意。木棉的寒光反射了天上的霞光,只见那霞光正兀自形成了一匹骏马的形状。

   燕非不再言语,一边拆招一边思索:这星家的武学果然非同凡响,那刀身上仿佛有股绵绵的粘力,将自己的剑势生生带动。来人武功之高,却属罕见。看样子得找个机会赶紧抽身,不然今日恐有丧生的危险。当下便朝秦川投以眼神示意,二人顿时心领神会。

   而秦川此时却暗自惊讶:这星辰风武功才短短月余,竟然精进得如此神速,莫不是那一日他袭击龙帐时,还藏了拙?

   苏门武信好整以暇,自率中军,稳稳当当地坐在马匹上,喝着微温的马奶酒,兀自欣赏场中的好戏。

   燕非手中无尘剑闪动,正是他成名的一招“云中探日”。但见长剑又快又急,霎时间如夏日骤雨一般。但无尘剑所刺的范围,由于他出剑太快,剑影残留,竟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形,恰如一轮朝阳。

   星辰风冷笑一声,倏忽间左手握刀,之间他左臂迅速鼓起,手掌上青筋暴露。秦川见此情形,急急道:“小心。”

   话刚落音,只见刀势如龙,带起了狂风,吹向燕非的面门。燕非心中一惊:好强的刀势,好强的内力。

   剑影迸散,恰似一阵狂风吹过朦胧的云层。那轮剑光幻化的金日也消失不见。刀剑交鸣,两人都只感觉全身一震,一股大力袭来,赶紧运气调息,将那巨大的力道从上而下卸掉。

   二人俱是内家好手,卸去这力道当然不在话下,但二人坐下马匹却不堪重力,只是往地上跪去。

   燕非飞身下马,长剑斜指,睥睨天下的傲气自然流露。而星辰风则横刀护胸,也自汗血宝马上飞落。

   漠北众人先头见戈勒被燕非单手戏擒,士气本是低落。此时见星辰风方一出手,便与那人斗得难解难分,又瞧他刚才下马的势态,翩若惊鸿,潇洒写意,当下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星辰风立地含笑道:“原来竟是燕家年轻一辈的高手来了,方才那招‘云中探日’,果见风采。”

   燕非见人识破了自己的招数,当下也不反驳,只淡淡道:“听闻星家乃世外之族,从不参与朝政,却不知,已然做了烈真的走狗。”

   兀自观战的苏门武信闻得星辰风所言,马奶酒的酒杯停在了唇边,自语道:“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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