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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困兽犹斗

浮沉录 南唐 5002 2023-05-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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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浓,苏门烈炎那匹火红色的马在逐渐暗淡的原野上,毛发竟然渐渐变得有些通透了。苏门武信贪婪地瞧了一眼身边那匹火红色的宝马,脸上羡艳之态自然流露:这马驹果然是天山里的神物,生的如此神勇。只可惜它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而且性子暴烈,难以驯服,也只有叔父这般高手才配拥有它。

   那马颇有灵性,感受到苏门武信的目光,侧过马头,看了他一眼。扑哧打了一个响鼻,惊得苏门武信的坐骑一阵嘶鸣,撒蹄远远跑开去了,怎么勒都勒不住。他身边的亲兵一惊,赶紧策马追上。待到远了,才渐渐平伏下来。只是杯中的马奶酒,已然洒了一地。

   苏门武信笑道:“这马如此性烈霸道,难怪其他马匹不敢和它同厩。”

   却说苏门烈炎飞身下马,身形如一道闪电般朝秦燕二人掠去,五指微曲,来势极快。燕非瞧他赤手空拳,当下也傲然还剑入鞘,只道了一声:“来得好。”

   苏门烈炎见他弃剑不用,嘿嘿一笑道:“初生牛犊。”

   话将说完,那手爪已然来到了近前。秦川兀自持枪而立,看着不远处的星辰风,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星辰风也看着他,有些相惜的意思,但他明白,秦村那一百三十三口人的性命岂是一番相惜就能抵过的。

   果然,秦川炎魂已经斜指,淡淡道:“来吧,上次未分生死,这次定要分出来。”他本想说未分胜负的,但转念一想,星辰风在自己最后不能动的时间里没有动手杀他,已然是自己输了。所以此时只好改口说道未分生死。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秦村一百三十三条性命,还怕再多搭上自己一条么?只是想到或许还在苦苦等待自己的陈玥儿,心中一阵惨然。

   星辰风望着他闪亮的眼神道:“真的要再战么?”

   秦川轻蔑道:“你怕了么?”

   星辰风虽然有些相惜,但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言语侮辱,当下怒喝道:“你要战,那便战吧。”说着,木棉横举,飒飒而立。

   一阵风过,戈勒挤在军中的身形略微抬了抬头,他看着那个侮辱自己的年轻人正和烈真可汗的亲弟弟战在一起,虽然稍落下风,但却也没有立败。想到方才自己被他单手擒戏,心底一阵狂怒,两个拳头抓得紧紧的,直到指节发白。

   燕非双手穿花引蝶一般,煞是好看。两人拆招极快,烈炎单手攻入,忽而化掌为拳,又忽而伸拳为爪,千变万化,劲力逼人。

   燕非在他的攻势下,已然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以快打快,见招拆招。众人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竟已是看不清楚两人过手的幻影。

   烈炎凭借单手,掌中蕴含着如火烧一般的劲力,整条手臂因内力的催持,竟然也散发出了淡淡的红色光芒。燕非心中惊奇:这天山武学,果然不同凡响。

   拆了一阵,却听烈炎嘿嘿道:“小子,瞧好了,方才不过是试探你而已。这会儿看你怎的接我的慈悲掌。”

   说话间,竟然面色一变,沉若死水。方才霸道狂傲之气尽数敛去,只剩下宝相庄严,天地间仿佛有诵经之声传来,俱是梵文。

   燕非心惊道:“什么古怪?”

   正说着,却见一只手掌缓缓拍来,看似不着力气,实则重逾千钧。燕非只感觉随着那手掌的推进,渐渐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心中一惊:好雄浑的内力。当下也不再藏拙,提起十二分力气,气沉丹田,将丹田里所有真气尽数运起,灌于双掌之中。他伸出双手去接那一掌,本想着是惊天地的触碰,但伸出手碰着那只手掌才发现,那竟然是幻影。他心中暗道:糟糕。却已然来不及收回手掌,却感受着第二重掌力倏忽而至。一只苍白枯瘦的手掌自他两臂间穿出,朝他胸口印来。

   燕非虽惊,但却并不慌乱,只见他在避无可避之时竟然仰天朝后倒了下去,接着就地一滚,已然躲过了那只手掌。当真是凶险无比,口中却道:“果然古怪得很。”

   烈炎见掌风已然触及他的胸口,若是被印上,必然是得断几根勒骨的。岂料对方在生死关头竟然用出了如此狼狈不堪且下三滥的招式,硬是被他躲了过去。烈炎并不着急,只是嘲笑道:“好小子,怎地兀自学起了禽兽的行径来了。”

   燕非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听闻他嘲讽,也不答话,只听铿锵一声,无尘出鞘。秦川正自一旁和星辰风斗在一起,听闻那声铿锵,心中惊道:这人武功竟如此之高,单手便逼得燕非不得不用剑了。

   烈炎瞧他拔剑,嘿嘿道:“怎么,这就要使剑了么?也好,且待老夫看你剑法如何。”

   正自说话,却忽然感觉四周罡风猎猎。只见燕非脚踏七星,复踩三桓,步伐不急不徐。秦川也感受到了那股罡风,这才猛然想到,当年燕非十六岁进宫时,喝得酩酊大醉,大失礼数。出宫之时,他竟自在西华门侧抱着那门口的瑞兽睡了一宿,醒来之后,扬长而去。自此却悟出了一套剑法,其中还有那么一句歌诀便说“醉卧剑荡西华影”。正是飘渺剑。

   传闻此桥段落入了流风侯的耳中,还得了“剑心互映,醉里挑灯”八个字的评价。

   飘渺剑法方一使出,便直逼得烈炎赶紧收拢真气,在体内激荡不已,震得衣袍猎猎作响。罡风无形,如飞花柳絮,却又如刀芒在刺,端的是飘渺无踪。烈炎笑道:“果然有些门道。”声音雄浑,透过层层罡风,远远传开。他见猎心喜,当下双手合十,慈悲掌以十二分力道打出,只听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竟已被他突破了飘渺剑法的十数重罡风,欺近了燕非周身。

   烈炎五指成爪,竟赤手朝燕非的无尘剑抓去,当真是勇猛无敌。燕非反手一削,无尘剑虽然上不得神器排名,却也是名家所铸,削铁如泥。若此番被削中,他那手指岂能还在。

   眼看剑锋以及,烈炎并不慌乱,手爪在内力的催持下,竟然泛出了些许金属的光泽。他右手去抓燕非的宝剑,左手也没闲着,依旧如方才那般,竖成直掌,朝燕非的面门拍去。

   燕非矮身闪过,腰间用力,身子瞬间如陀螺一般转了起来,长剑在外,借着旋转的力道横扫,锋利无匹。

   烈炎自然不敢硬接,当下足尖一点,如大鹏一般飞身而起,双脚直朝燕非的脑袋踢去。这一下迅猛异常,若真个被踢中,只怕当场便会脑浆迸裂。

   燕非避无可避,身形堪堪稳住,却已然见那双脚临空而降。

   戈勒躲在人群中,眼看燕非将要落败,心中一阵狂喜。但他又想到,这打败燕非的并非自己,况且自己方才被他戏弄若此,又不禁心如死灰。

   苏门武信才稳住马匹,却见电光火石之间,那燕非败象已成,当下带头叫好。

   却说烈炎的双腿离燕非已然没有了一臂的距离。举剑反削已然是来不及了,当下只有运起全身内力,将左掌对准那临空而来的脚。

   只听砰的一声,燕非被巨力袭到,朝后翻滚而去,瞬间便滚出了三四丈远。力道也堪堪卸完。他站起身来,嘴角渗出了鲜血,已然是受了内伤。

   这边秦川和星辰风也是斗得难解难分,烈炎自恃身份,击退燕非后,并未出手相助,只在一旁冷冷瞧着。那匹火红色的马颇有灵性,此时见主人获胜,当下抬起前腿,一阵长嘶。惊得众马匹狂躁不安。

   烈炎闻着场中千百马匹喷气如雷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爱驹道:“好马儿,果然神勇无匹。”

   却说秦川在星辰风左手刀法的攻势下已然和他拆了数十回合,两人先头都是交过手的,深知对方的招数套路。星辰风将手中的木棉舞得绵绵若存,只是他身上杀气太重,刀势间的缝隙破绽依然存在。而秦川虽然内息略有所成,但使起来还不是那般的心应手,只将一杆炎魂的枪势舞得变幻莫测,两人各有千秋,竟是不分胜负的局面。

   星辰风越斗越惊,月余前与秦川交手时,他只是没料到秦川会在生死关头突破了某些瓶颈的东西,这才造成了两败俱伤的场面。却也是自己一向狂傲和对对手的误判所致。

   但此时才过去月余,自己虽是见面就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却发现对方这月余所长,当真可用吴下阿蒙来形容了。

   当下他也不再留手,木棉刀光乍起,如漆黑中的一道闪电,快若绝伦。枪锋稍止,却是烈原枪法的收字诀。但一顿之后,那枪尖竟似比方才更加迅猛了数倍,朝星辰风直刺而来,宛若奔龙。若是此时叶秋在场,定会为秦川感到欣慰,他已经不再拘泥于枪法的一招一式的连贯,随手使出,都是这般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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