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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苏醒的枪魂

浮沉录 南唐 6216 2023-07-27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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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惊天的一击,流星锤,夹带着内劲,如一阵旋风,刮起了秦川额头的青丝。

   他的眼神,从散落的发间缝隙中,带着一丝戾气。

   炎魂冒着黑气,如泣如诉。那挥动流星锤的中年人并不理会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以及,那双微红的眸子。

   “呀喝”,一声轻啸,如同是平地里的一个惊雷。

   枪锋所指,所向披靡。

   除了霸道,还是霸道。

   星相玄步戛然而止,黑气,如腾起的火焰,缭绕着一个少年。有着苍白的皮肤,和微红的眼眸。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枪魂醒来的那一刹那,毫无预兆地蓦然醒来。就连流风侯许开,也耸然动容,站起身来。

   风起,云涌。

   天边,不知何时聚来了好些乌云。咔嚓一声,竟然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惊得不远处龙骧军中的一个士兵心头一跳。

   六百年枪魂,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万千怨灵,飞舞在空中,张牙舞爪。所有人耳畔,都听见了凄厉的低泣声。

   李玄疏抬头看了看暗下来不少的天空,乌云聚散间,居然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张黑色的脸庞,变幻莫测。

   秦川站在黑气中,此刻,他的眼神,睥睨天下。这个眼神,让李玄疏都不禁,心头一颤。流星锤砸在一根木桩上,黑气中,竟是一片虚无。

   木桩先前经过狼牙棒的肆虐,如今又经此一击,轰然倒塌。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只听轰隆声不绝于耳。竟是那四十九根木桩接连倒下。

   左侧,一张苍白的脸忽然如幻影一般出现,嘴角上扬,变成了狞笑。中年人蓦然大惊,流星锤反手便朝那张脸敲去。他错手之中,并未控制力道,若是被砸中,定然免不了血肉横飞的下场。

   近了,只有半尺距离了,他依稀已经能预感,流星锤砸在那张脸上之后的模样。三寸,便如一个永远都跨越不过的鸿沟。

   脚下一晃,重心不稳。竟是自己所站的木桩,在此时赫然倾斜倒去。随即,腰际传来了剧痛,那根金属枪杆,不知何时,已然落在了自己的腰际。

   也不知道飞了多远,中年人只觉的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喷了无数口鲜血,终于,触到了厚实的地面。他第一次感觉,泥土的气息,居然如此亲切。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黑气没那般浓烈了,可是,擂台之上却已经只剩下了两个身影。

   燕非手持长剑,面色苍白。就连轩辕尘飞是怎么落下擂台的,众人都没看清楚。当然,除了许开。

   “你不是一直想比一场么?你不是说不会留余力么?那,便来吧。”秦川抬头,眼神没那般狰狞了,却依旧带着狂热。

   长剑翻转,剑锋直指。他是谁?是燕非。照壁刻书,虽有刻意的成分,却也挡不住,他的傲气。

   擂台之上,已然只剩下六根木桩,笔直而立。而脚下,却是一片横竖的混乱,倒的木桩,断裂的柚木板。

   轩辕尘飞站在擂台之下,瞧着上面的两人,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从秦川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燕子乌后,这一战,便是免不了的。只是,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黑气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包裹在枪身上,隐去了金属枪杆本来的面貌。

   枪尖,泛起了一点光芒,如移动的繁星。太快,则成了一道虚影。

   枪杆没有震动,没有颤抖,没有枪花,很是平常,静得有些让人害怕。

   长剑,撩动着空气,醉卧笑荡西华影。燕非出剑的手,还是这般写意,带着傲气,迎上了,那被黑雾包裹的枪身。

   这是很沉稳的一枪,不带任何花哨。然而,长剑,却有些飘逸而轻灵。

   没有想象中惊天的响声,甚至,连刀兵的交鸣声,都仿佛被那个点,如黑洞一般的点,吸了进去。周围是异样的安静。

   两人之间,还剩最后一根木桩的距离没有跨过去。然而,奇异的事情却发生了。中间那根木桩,忽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爆裂的响声。那响声如同每年除夕燃放的小个的爆竹声,断断续续,继而渐渐大了起来。

   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在噼里啪啦作响间,逐渐扩大。

   而木桩的上方,正是剑和枪,在交织的那一个点上,静止不动。黑气窜涌,从枪尖渡了上去,缠上了长剑,仿佛要将那明晃晃的长剑也吞噬在黑气之中。

   眼看黑气便要占据了上风,已然缠绕席卷过了长剑的三分处。忽然,一道白色的光芒自长剑的剑柄处亮起,吞吐不定。

   想起燕非在费城教自己练内息枪魂时,长剑上也是这般剑芒吞吐。时至今日,那把长剑早已化作了漫天剑雨,片片碎裂。但那剑芒,却比先前还要明亮了几分。看来,这段时间,燕非内力也越发精纯了。

   黑气被明亮的剑芒一逼,仿如潮水一般又缩了回来。只是停留在炎魂的枪尖上徘徊,任由那剑芒的逼迫,竟再也不退分毫。

   轩辕尘飞在台下暗自咂舌,想不到两人的内力均已经练到这般地步了。若说秦川多半是借助炎魂之威,可燕非呢?那道剑芒凝而不散,光芒流转间,格外纯净。

   试问以他的功力,内息入器还能做到,但若是要凝成如此实质一般的剑光刀芒,只怕还是不成。

   黑气再逼,仿佛聚好了势一般,这次涌动更为汹涌,瞬间便窜上了剑身的一半处,吞没了明亮的剑芒。秦川面色一白,丹田中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而那一点之下的木桩,此时居然在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中,仿佛被什么从当中剖开了一般,然后又截截断裂。

   燕非面色一红,全身如遭重击。眼看着黑气便要窜上剑柄,他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混合成的气味。炎魂果非凡品,竟然可以扰人心神。丹田之气尽起,逼开了些许血腥味,意守灵台,那股奇异的感觉随即散去。

   剑芒再长一分,甚至连燕非自己都能感觉到,抓着的剑柄,变得炙热起来。黑气消褪的刹那间,他扬起长剑,刺向了秦川。

   秦川眼角微斜,泛起了一个冷笑。

   忽然间,黑气再次暴涨,秦川的脸色也再度白上了一分。

   他想杀我么?燕非如是问自己。

   剑光飞舞,笼罩了大片空间,两人的身影,俱都消失在那片剑光之中。

   忽然,只听剑光中一阵当当的响声过后,便没了声息。漫天剑光,再度碎成了剑雨。燕非寻摸来的宝剑,虽然比不上无尘剑那般,却也非俗品。没想到,在演武大会上,竟然再次碎裂。

   黑气敛去,露出了秦川的脸色。至此,场中只剩下了两根木桩,站着两个身影。

   燕非虎口鲜血长流,长剑已然不见。他面色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为什么不杀我?”那阵剑光中,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却逃不过,许开犀利的眼神。

   “我会自己去查清楚的。”秦川看了一眼燕非,竟然自行跳下了那根木桩,冲着高台上的李玄疏恭敬地行了一礼,丝毫也不能将他现在的样子,与方才的癫狂联系到一起。

   “陛下,臣等已比试完毕,还请陛下将武状元的封号,赐给花英远。”

   死去的人,总是无辜的。李玄疏站起身来,这是大胤最荒唐的一次演武大会,却是最精彩的一次。满地狼藉,倒塌的擂台,他朝天边瞧了一眼,却发现,方才聚集起来的乌云,已然消散。

   秦川手中的炎魂,还安静地握在他手中。只是方才那个轻狂的眼神,他又如何能忘记。

   平北元年八月二十一日,大胤第九届演武大会结束。花英远身死,被谥封忠武二字,以诸侯礼葬,得武状元称号,永垂青史。

   御书房,李玄疏喜欢一个人坐在那张檀木的椅子上。对面便是一垂到底的明黄帷幔,人影闪动,正是李总管等人。

   烛光在灯罩中跳了一下,在没有风的书房内,显得很是奇怪。

   “陛下,人来了。”李公公的声音响起,伴着轻微的脚步声。

   “进来罢。”话刚说完,明黄的门帘被挑起,一个一袭劲装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脸上却没有蒙黑布。若是如此,定然便会被人认为是江洋大盗,或者刺客杀手之流。

   “启禀陛下,毒药的来源追查到了。”那黑衣人跪在书桌前道。

   李玄疏眉头一挑,看着那闪烁的烛光,倒映在自己的眼中。用这般常用的毒药,目的便是让来源的线索分外难查。看来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投毒事件,毒死的仅仅是一人而已,而且,是四大世家花家的长孙。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凶手的目的何在了。

   从表面上看,正值演武大会期间,好似凶手便是因为要赢得演武大会而投的毒。那一日,正是秦川与花英远的比试,从这点上来看,秦川的嫌疑便是最大的。

   可李玄疏并不这般想,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圈套,明显得是个有头脑的人一看,便知道的圈套。

   “毒药从哪里来的?”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城南赌坊。”黑衣人依旧以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回到。这些人,真不知道是天同盟的人,还是李玄疏暗中训练出来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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