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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买不到的酒

浮沉录 南唐 5477 2023-05-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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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笠日清晨,由于南风的到来,这几日晴朗的天气有了些微弱的变化。云江的水汽似乎飘散到更远的北方,笼罩在阳关方向。

   秦川习惯了早起,他胸口的伤虽然疼,但他依旧坐了起来。昨夜运气调息了半宿,终于将阳承命渡入自己体内的真气一一化解,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内力经此一劫,居然又雄浑了不少。

   披了见衣服,走入清晨的院落中,却听见了隔壁传来了呼喝之声。秦川一时好奇,缓缓地朝那扇拱门走去。

   一个少年正赤着膀子,手握一把弯刀,一招一式认真地演练着。那刀法简单异常,劈来砍去都仿佛只有一个动作。但秦川却隐约觉得,他的每一刀,都带动着天地间的呼吸和脉搏。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龙阳回头冲他咧嘴一笑:“秦兄也起得这么早?”

   不经允许,看人家联武是不合规矩的事情。秦川尴尬地笑了笑大道:“嗯,习惯了。龙阳兄的刀法看起来很独特。”

   龙阳将身上的汗珠抹了抹,看着手上的弯刀道:“只可惜秦将军赐的宝刀丢了,真是郁闷。”

   想起那日盘在歪脖子树上的巨蟒:“是否那刀柄是虎头形状?”

   龙阳点头道:“正是,怎么,秦兄见过这把刀?”

   秦川也点了点头,将自己近日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

   龙阳听后,感慨道:“想不到秦兄与我一般年纪,却已然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罢。”

   正说着,秦川忽然道:“说起刀来,我这几日得了一把好刀,若是龙阳兄觉得好使,便送与你斩将杀敌。”

   说着,竟自顾拉过龙阳,朝自己所住的院落走去。他心中想着:星痕送与我步法秘籍。如今我将萧将军给的刀再送给他的徒弟,想来是不会相欠了。下次若是遇到星辰风,必要分出生死。

   当一层层的锦缎渐渐展开,一把黝黑黝黑的柴刀出现在两人的眼中。这把刀龙阳前夜便见过,那时正挂在昏迷中的秦川的腰间。他当时还纳闷,怎的这人拿了一把柴刀。如今看他包得如此郑重,莫非当真是一把宝刀?

   入手微沉,金属的冰凉透过刀柄传来。才挥出第一刀,龙阳心中便暗赞:好刀。出手时毫无气流的阻力,这样一来,速度又要快上了几分。而且整把刀的比重极其协调,这样对于用刀者来说,便能更好地控制刀势及走向。

   龙阳又舞了一阵,将柴刀又递还给秦川:“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把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秦川笑了笑:“我有炎魂,便足够了。”

   龙阳的瞳孔缩了缩:“好,那这把刀,我便收下了。人说武器是武者的另外一个生命,我龙阳,欠你一条命。”

   秦川摇摇头道:“前夜你将我从漠北军营中救了出来,所以,这条命,你并不欠我的。”

   两人相视一笑,秦川从那个笑容中,竟找到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号角响起,龙阳自然要去军中应卯。昨日据探马回报,漠北大军朝东边行军了七十余里,已然抵达了清锁峰下扎营,看来烈真是真的急了。

   而秦川排的兵阵虽然操演了多次,效果显著,但大部分将领还是认为该守。毕竟费城城墙高大,护城河这些时日被挖了又挖,已然又深又宽。只是此时云江水势不大,不是汛期,所以水却没引来多少。

   萧成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熙攘的人,只觉得烦闷异常。昨日同母亲去行宫见天子,却并没有谈下任何具体内容。连自己都看出来,当今天子不简单,是为权谋老手。白氏纵有如簧巧舌,但在李玄疏面前,丝毫不敢提买卖二字。

   毕竟战马非同儿戏,不仅关系到战局,更关系到江山的所属。苏门烈真挥师而来不是来吃一番宴席便走的。

   费城大部分的贸易都是萧家在经营,自然,他们居住的这间豪华的客栈,也是萧家的财产。在费城,萧家唯一的遗憾便是在卖酒的行业上,完全被钱字号酒铺垄断。而且凭借萧家的财富和地位,硬是从漠北人手中换不到一钱三冻酒。对于钱字号酒铺,他们自然是调查过背景,老板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但却借着萧子元的大名,垄断了三冻酒的经营。所幸每年三冻酒的产量只有那么一些,自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不然钱掌柜早就被萧家暗中除掉了都不一定。

   萧成此时心中烦闷得很,正想喝一口正宗的三冻酒。想起自己每年喝的三冻酒都要从别人手中花钱买,他心中便更加郁闷。想萧家富可敌国,衣食住行什么行业不都有萧家的份额。

   他叹了口气,自言道:“三冻酒啊三冻酒……”说了一会儿,他自觉没趣,便蹭蹭下楼而去。洪叔受伤,已经被自己的父亲召回,这番不仅派了十来个麟卫,还调来了据称是萧家的第二高手,可见萧政对这个儿子的在乎。

   这个高手总是戴着一顶斗笠,连萧成和白氏都不曾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却有传闻说他并不是受雇于萧家,而是当年萧政于他有恩,他只不过是来报恩而已。

   白日,总是见不到他的身影,但萧成却知道,他一定在自己身侧。麟卫都能将自己藏得无影无踪,何况是这个号称第二的高手。

   萧成见过他两次,用剑,很窄的剑,如一汪泉水。那把剑也总是如他一般,无声无息,不知道下一瞬就从哪里刺出。

   他虽然不知道巷子街在哪里,但若是在费城一问钱字号酒铺,那就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这次他特意没有带客栈的伙计,若是被娘亲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昨日听皇上说秦川受伤了,今日娘亲便一大早去探望了。这于白氏来讲是手段,但对自己来说,这便是耻辱。他抹不开面子,自然就没去。

   自从在九叶城那一次之后,自己便被禁足了,已然很久没独自出去玩儿了。一路问将过去,已然走到了巷子街的街口。

   他不知道这街道的来历,摇头笑道:“这么宽的街道,却非要叫做巷子街。却不知道是为何。”

   三人走到了街尾,钱字号酒铺的招牌很是醒目,只是铺门紧闭,不曾开门。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街上其他的店铺道:“这已经到了做营生的时间了,这钱字号酒铺为何还不曾开门营业?当真是店大欺客。”

   他对其中一个家丁挥了挥手道:“你,去旁边那布庄问问,这酒铺几时开门?”

   那家丁听着吩咐,赶紧朝布庄走去了。那布庄的招牌底下刻着一个小小的萧字,那是萧家产业的标记。

   过了不久,那家丁小跑回来道:“少爷,布庄的人说了,这酒铺不知道为何,三四天前便关门不曾营业了。”

   萧成闻言心中越发郁闷:这三冻酒花钱买也罢了,如今干脆连买都买不着了。想着自己作为萧家的少爷,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买不着的东西,那叫一个窝火。

   他又冲着方才那个去布庄的家丁道:“你,去给我敲门,就算他家掌柜的亲娘死了,也得给我开门来卖酒。”

   自己主子跋扈惯了,作为家丁,自然也不会收敛到哪去。仗着有萧家撑腰,那家丁来到门口,冲着那厚实的门板不要命似地猛拍。边拍还边喊道:“屋里还有能喘气的么?”

   一众街坊商家闻声都出来看热闹,甚至还有人劝道:“小伙子,别拍了,只怕钱掌柜不在酒铺中罢。”

   萧成心中有气,眉毛一瞪道:“正好。”说着又冲另外一个家丁道:“你,也给我过去,把那门给我拆了,我就不信,今日还喝不到这三冻酒了。”

   另外一个家丁早就想显摆一下,听到这话,赶紧跑了过去,作势就要拆门。一众街坊商家在一旁指指点点,都在猜测这几人的来历,但却没有一人上前去出言阻止。毕竟商人有商人的敏锐,但看萧成那一身穿着,便该知道,这个年轻人非富即贵,只怕是自己惹不起的。

   正要拆门,却听吱哟一声,那三四天未曾开的酒铺门居然打开了。钱掌柜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街坊乍一见他,都吆喝着道:“钱掌柜,这几日都去哪了?”

   “钱掌柜,家中没事吧?”珍满楼的刘掌柜更是吆喝的大声:“老钱,三日前你叫的那桌酒席还没给钱呐。”

   周围一阵嘈杂,萧成被这气氛弄得头昏脑涨,走上前去盯着钱掌柜道:“你便是这酒铺的掌柜?”

   钱掌柜脸上带着商人独特的微笑道:“只是区区在下,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他老钱也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自有一套识人的本领。但这几日不凑巧,店里有几个老怪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说不待见,那就可以不待见。

   萧成一脸沉色道:“我来买些三冻酒。”

   钱掌柜回答倒也爽快:“对不起,没有了。”说着,一面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一面砰地一声竟然将门复又关上了。

   萧成和两个家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众街坊商家一哄而散,以为这就是一场闹剧,已然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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