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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盘口

浮沉录 南唐 5669 2023-05-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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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儿,别走,别走……”秦川从睡梦中惊醒,他看着帐外月光清冷,想起方才梦中所见,背上冷汗涔涔。

   原来是个梦而已,可是,为何却这般真实。

   他穿上了鞋子,走出了帐房,周围鸦雀无声。只有营门前两支火把微微跳动,看不清楚那个守营士兵的脸。

   如今,比试已然过了三天,四人皆尽击败了对手,成功进入了第二轮。他又想起方才梦中那张狰狞的脸,扯着陈玥儿,朝雨中狂奔而走。那张脸很是模糊,变幻不定,一会儿化作萧成,一会儿又变作李玄疏,最后,竟然模模糊糊成了龙阳。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自天际划落,照亮了大半个天空,整个校场营房的帐篷在闪电的光芒下,变作惨白惨白。

   霎时间,雷声滚滚,月光也悄然隐没。

   这乌云,聚集得好快,看来今夜雷雨,定然声势惊人。

   刚刚念及此处,便是沙沙声响起,狂风大作,暴雨倾泻。雨水起先打在干涸的土地上,溅起了一圈烟尘。但片刻之后,土地浸透,周围漫天雨幕,已然看不清楚两丈之外的事物。

   秦川退回帐房,放眼瞧去,营门前,那火把已然熄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偶然一两道闪电落下,才能看到白光之中的雨幕,连成一线,从九天垂落。

   帐房之中,雨水打在顶端,如雷鸣般作响。只怕今夜都不得清净了。

   秦川坐在床榻之上,想起了陈玥儿,若此时,她能躺在自己的身边,该多好啊。

   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秦川愕然发现,帐篷外面闪过了一个人影,随着闪电的消失,随即不见。

   “谁?”秦川喊了一声。

   除了刷刷的雨声,还有无尽的黑暗,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不惧乱力鬼怪的事物。当下便穿着鞋子,赤裸着上身,缓缓朝营房门口摸去。

   他尽量调匀了呼吸,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靠近门口时,他除了听到雨声之外,便没有再听见任何轻微的异响。帐房的帘门被他从里面缓缓地挑起。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霎时间便从缝隙中钻了进来,瞬间便打湿了他的裤脚。

   帐房外面,空无一人。漫天暴雨,冲着他的身子一阵猛浇,还好他只穿了裤子。深秋炎热,他都是光着膀子睡觉的。若是当年在巢湖上打渔时,船舱狭小,更是炎热,他恨不得整夜都泡在巢湖的水中。

   当真是见鬼了,按理说,以自己的武艺和眼神,断然是不会看错的。但如今外面确实空无一人,就算是再高明的轻功,自己的神识也能感觉得一丁点到。莫非是被方才的梦,搅得心神不宁么?

   被淋了一身雨水的他又走回了帐房中,倒是凉爽了不少。他脱掉湿漉漉的裤子,又找了一条干燥的出来换上。

   重新躺回榻上时,已然是睡意全无。便只能这般,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着天亮。明日,便是自己和花英远的比试,燕非则对上了另外一个人,叫雷凡,来自天启城的大家族,使得一对金刚铁锤,分外神勇。

   明日的比试,自己到底要不要胜呢?他一遍遍问着自己,听着刷刷的雨声,竟然又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川忽然闻到一股混合着泥土气味的潮水的空气。他全身打了个激灵,随即坐了起来。那股气息,仿佛带着他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跟着父母在巢湖上捕鱼时。

   但当他坐起来时,并没有感觉到摇晃,甚至连最轻微的波浪也没有。他随即清醒过来,这里是洛川郊外的校场,是演武大会举行的地方。

   被雨水冲刷了大半夜,无论是泥土,还是天空,都显得格外干净。地上,雨水都渗入了泥土中,并没有半点泥泞的感觉。而天空则是一片瓦蓝瓦蓝,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寸凉。今日的风,虽然已经又改吹南风,却隐隐夹杂了些凉气了。他洗漱好之后,提着炎魂枪便出门了。

   校场上,经过了三天的比试,已然决出了每组的前五,有此成绩,当可名垂青史了。秦川握了握手中的枪杆,领了一分吃食。

   校场的伙食由于演武大会的举行而有了极大的改善,每日不仅有肉,而且还允许喝些酒。弄得那些守营的士兵,只盼望天天都举行演武大会。

   只是,今日比完之后,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

   擂台之上,秦川与花英远遥遥对望,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方。

   钟声还未响起,花英远冲秦川笑了笑道:“秦川老弟,待会儿放手过来吧。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去争取的。”

   秦川看了燕碧蓝如洗的天空,接着又将目光收回在花英远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他缓缓,而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叮”,钟声清脆地响起,那些已经落败之人当天便已经出了校场,没有再逗留。整个校场上,只留下了每组的前五人。今日每组两场,剩下一人轮空。

   轩辕尘飞运气极好,明显就是轮空的那一个。

   六场比试是同时进行的,而少了人多混杂的危险,李玄疏也早早命士兵们在当初摆着供桌的那个地方,垒起了一座高台。这样,便可浅酌论英雄了。

   他要看,今明两日的,虎狼之争。

   猫娃子牵着陈玥儿的衣角,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正走过林芝桥头,想去采买些东西。对于秦府中的每一样事物,她都很上心。也只有她,才知道,秦川喜欢什么样式,喜欢什么颜色。

   晨曦中,定水河的河水一夜之间涨起了很多。就连河面上的乌篷船,想要过桥洞,都需要船夫死死瞄着,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将乌篷船的整个篷顶都刮了去。

   来洛川许久了,陈玥儿还是喜欢上城南来逛,不是因为这里的玩意儿便宜,而是,她觉得,这里有些像熙熙攘攘的九叶城。

   又走过了一条街道,陈玥儿挑了不少事物,其中有秦府该用的,还有下个月轩辕尘飞要回轩辕六城的送别礼之类的。

   正从一间布庄出来,她本是要挑入秋了,给秦川缝制秋衣的布匹的。岂料这间店里却偏偏没有了秦川最喜爱的青色。

   老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一个难得从城北到城南来的大主顾走出门去,心中闪过了一阵惋惜。

   忽然,前面一阵喧哗声响起,围着好些人群。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众位来买了,今日只开花英远同秦川,以及燕非与雷凡的盘口。分别是一赔二十的一赔五十。以小搏大了,以小搏大了。”

   陈玥儿与猫娃子听见那人声音中提及了秦川,当下抬头瞧去,只见那是一间赌坊。一面招牌被擦得一尘不染,由于离林芝桥不远,所以很大言不惭地写了四个字:城南赌庄。

   今日好似方才开门,由于帝都演武大会的进行,洛川的大小赌坊已然不再做其他的营生,每日便尽数开演武大会的盘口,生意好得不行。

   这不,今日才一开门,便又聚集了许多人。其实,那些正真赌钱的主儿,早就在赌坊中第一时间得到了内幕消息,便是每一轮的张榜,谁对上谁。他们早就将银子压上了,而白日这些围着赌坊来押的,便是手上有些闲钱的散客,以来图个刺激,而来,说不准运气好了,还真能挣些银子。

   “贾老六,今日又来了?我说你也真是的,三两银子,这三日给你翻到了三十两了,还来赌。不若稳妥地过上两年,或者置办几亩地,岂不是很好?”人群围着,瞧不见那说话人的脸。

   “咳咳……”另外一个有些苍老一些的声音响起:“怕,怕啥子嘛?今日盘口开得这般高,若能搏,搏中一把,最少就,就是六百两了。这,这下辈子便不愁了。”那人说话有些结巴,想来正是贾老六。

   “得勒。”方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您老目光如炬,今日便跟着您下注了。”

   “来,伙计,三,三,三十两,买秦川胜,给,给我开赌票。”说着,便是一阵哗啦啦的银子碰撞的声音。

   赌坊的伙计笑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摸索的响声:“喏,贾老六,这是您的赌票,可收仔细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挤出了一人,青丝间夹杂了不少白发,脸上得有十几道皱纹。他兀自瞅着手中一张戳着红印的纸,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三十两搏六百两,这盘口确实有些高了。

   赌坊前面的人仍是一圈圈围着,陈玥儿刚要抬脚走。人群忽然就分开来了,人人一脸惊恐的瞧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黑衣劲装大汉,一阵愕然。

   那些黑衣人后面簇拥着一顶轿子,从装饰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贴别之处。只是在轿子的帘门处绣了一个精致的萧字。

   陈玥儿一阵错愕。

   果然,帘门一掀开,露出萧成那张好看却阴鹜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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